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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);
    姜听白愣了一下,
    无意识偏了偏头:“师兄打算怎么做呀?”
    “放心。”容淮口吻温柔的宽慰她,“师兄自然有法子,一定会将九宫蕊找出来的。”
    他又斟字酌句,
    像用小鱼干诱哄猫咪一般慢慢说道:“你这段时日提心吊胆的,
    还得与旁人虚以为蛇,太过劳心了。听听要是愿意的话,师兄今夜就可以送你去扶风州外的陵城,
    那里夏景很美,四面垂杨,十里荷花,陵城中有与我相识的友人,
    听听只需在那里暂居几日,
    师兄很快就来找你。”
    “很快的。”他重复道,声音放的很软,“我向听听保证。”
    姜听白想象了一下容淮讲的陵城,
    觉得确实很心动。
    但……她忍不住有些无奈的弯了弯唇角,
    语气软绵绵的抗议道:“师兄怎么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呀。”
    容淮一怔。
    小姑娘眨了眨眼,满溢着温柔的神色,
    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:“我不能总是让师兄去替我做这些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容淮有些着急。
    “师兄不要担心。”她伸出细白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,神秘兮兮的,“就让我试试嘛,
    若是不行的话师兄再来帮我,
    嗯?好不好?”
    好不好?
    当然好。
    容淮觉得自己输掉了。
    他很无奈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头一次微蹙着眉头低声抱怨:“怎么连说这种话的时候……”
    ……都这样甜蜜又柔软。
    “嗯?”姜听白没听清他的话,
    问道“师兄说什么?”
    枝头的榴花在这样的良夜里慢慢落下了。
    “我说,好。”
    “——你想做什么都好。”
    他此刻又倏然想起当年涿光山上那个欢欢喜喜的小师妹,不由得带着纵容的神色弯了弯唇角。
    ……小姑娘好好的长大了。
    他正低着眼,
    却忽然感到眼皮上被轻轻一触,一触及分,落雪一般,不由得下意识抬起眼来。
    “师兄也该告诉我……”姜听白看着他烟蓝色的眼眸,“你的心魔…如何了?”
    “不用担心我。”
    容淮接的很快,微微低下眼和她对视,哄她开心一般:“师兄自然有办法的。”
    姜听白很不信任的看向他。
    在她的认知里,心魔这个玩意有点像是人的阴暗面,并不好对人言,只能自己默默抗争。
    于是她也不好询问,只能有点纠结的皱了皱鼻子,勉强应了一声。
    容淮失笑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又察觉到什么,弯起的唇角又放了下来。
    “有人来了。”他低声提醒,“既然你打算继续下去,那就要记得万事小心。”
    姜听白忙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:“师兄你也要当心,这些日子你还暂居在王庭吗?”
    “今日本应该离宫,去一天观了。”有飞絮流花随着夜风落在美人发间,容淮抬手细致的替她取了下来,一边轻而快的嘱咐道,“但别担心,进王庭对我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    他声音温柔,轻轻响在她耳侧,像霞间青鸟拂过春水云岫,下一瞬便要隐在山水之间。
    “……师兄陪着你,所以不要害怕。”
    这是最后一句话。
    皎皎明月隐进乌云,如月一般的少年也穿花拂柳而去。
    姜听白尚未回过神来,身后便有内侍急促的脚步传来:“奴见过贵主。”
    她虽然能说话了,但这些日子装哑巴已经装得炉火纯青,于是便点点头,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行礼的内侍。
    内侍受宠若惊,惶恐一般连道了好几句不敢,这才起身说明来意。
    “奴奉殿下之命而来。”内侍有些支支吾吾,也觉得不好说,“殿下要您今日戴的……凤翎耳饰。”
    姜听白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大半夜眼巴巴的跑过来就为了要这个吗?
    她一面对沉舟的神经质啧啧称奇,一面又觉得好笑,很干脆的将耳上的耳饰取了下来递给内侍。
    拿去吧拿去吧拿去吧!
    内侍连忙接了在手上,眉开眼笑的拜谢,行过礼后便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。
    这一路半点没敢耽误,内侍捧着盒子进了寝殿,急忙呈了上去:“殿下,您要的东西。”
    沉舟正绕过围屏,从后殿走过来。
    他是方才沐浴过的样子,鸦色长发半湿着,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外裳,腰间玉带未系,走动间隐隐约约露出白皙的腰腹来。
    这是近身侍奉的人都晓得的事,王储殿下喜洁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,夏日里更是一日要沐浴三四回。
    素白绸缎的山水屏风后,沉舟一面拿起搁在案上的军报随手翻看,一面唔了一声。
    然后便没了下文。
    呈着东西的内侍一头雾水,跪在地上没敢动弹,只是直挺挺的等着。
    好一会,内侍余光才暼到缂丝屏风后光影绰绰,低而冷的声音无情无绪:“有什么话没有?”
    内侍一愣。
    殿下问的肯定不是他,那便是那位贵主。可人家口不能言,能带什么话呀。
    于是他老老实实摇头:“回殿下,没有。”
    沉舟啧了一声。
    内侍被这淡淡的一声搞的出了一身冷汗,福至心灵一般没话找话道:“奴方才过去时……贵主正在…正在庭中赏月,古人都说对月怀人,想必是贵主正在挂念殿下呢。”
    沉舟低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军报,闻言勾起唇,语气却不热不冷的嗤笑一声:“胡言乱语,你怎么就知道她在挂念孤?”
    内侍这下悟了窍,忙笑得见牙不见眼给了自己两巴掌:“是奴轻狂,但贵主日日伴殿下于身侧,除了想着您还能想着谁呢。”
    这奴才说的话倒是顺耳。
    沉舟扬了扬眉,口中仍然淡淡:“……多嘴。”
    他扔下军报,闭着眼倚在引枕上,玉白的一段脖颈在灯下越发如精笔雕出的一樽象,半晌又他又突然开口,声音很低:“庭中赏月……是觉得无事可做么?”
    这……
    内侍结结巴巴,不太肯定的回道:“兴许是……贵主出身宫外,王庭内规矩森严,许是觉得闷了?”
    沉舟轻轻点了点手边的紫檀案几。
    他想起在太华城时,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凑在酒楼里听书,夜间穿着柔软的白色裙子替他上药,絮絮叨叨的,嗓音很柔软。
    嗯……那时候好像确实比现在看着机灵点。
    不对,他为什么要替她想这么多,高兴不高兴又关他什么事。
    “行了。”他略一抬手,颇有些烦躁,“下去吧。”
    内侍又小心翼翼的请示道,“那这耳饰……”
    “放着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得,合着火急火燎取这一趟,原来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    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。
    姜听白把自己圈成一团,哼哼唧唧的在榻上翻了个身,只感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,又将脸埋进云衾里抵死缠绵了好一阵,这才懒洋洋的探出头来。
    昨夜到了后半夜便落了雨,风急雨骤下了好一阵子,过后便凉爽了许多。
    虽说宫楼内摆了许多的冰釜,但和这种雨后清凉的自然风总是比不成的。她向来有点苦夏,时隔许久终于睡了一个好觉,因此此刻格外的心情舒畅。
    姜听白又多贪恋了一阵床榻,终于睁开了眼。
    ——然后差点被吓到尖叫。
    若不是她强大的意志力提醒她的人设还是个哑巴,她早尖叫出声了。
    沉舟正在她榻边坐着,一瞬不瞬的看着她。
    神经病啊!!
    她彻底毛了,惊魂不定的从榻上坐起来,用尽全身力气表达着自己的愤怒。
    沉舟对她的状态熟视无睹,反倒是见她坐起来,便懒洋洋的倒在了她的榻上,很和善的问她:“睡得好吗?”
    姜听白:警惕jpg
    她慢慢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沉舟心情很不错。
    他从天刚蒙蒙亮时便来了,一直坐在榻边,在叫醒她和不叫醒她中间犹豫。
    叫醒的话,她睡觉的样子确实挺……有意思。蜷成一团,软乎乎的陷在云衾里。
    这么睡不会不舒服吗?
    于是他越看便越觉得有意思。
    而姜听白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。
    她感觉她就像一块碎冰冰,好脆弱,很快就要化成水了。
    但沉舟的问题还没结束:“为什么你醒的时候,要在枕上蹭来蹭去?”
    姜听白:生无可恋jpg
    她严肃的伸手在他掌心写道:“个人爱好。”
    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,细白的小腿跪坐在云衾里,垮起一张脸。
    像被人类惹的恼了,气鼓鼓待在自己小窝里咕噜噜生闷气的狗狗。
    沉舟看着她,都没注意她在手中写的什么,只是突然想将她抱在怀中摸一摸头发。
    ——换句话讲,被可爱到了。
    姜听白写完看他没有反应,更生气了,忍着火又用力点了点他的掌心。
    沉舟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   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松松的将她的手握了进去,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,很兴致勃勃的勾起唇角。
    他今日难得的束起了长发,面容在天光花影下更是灼灼其华,即便那双最漂亮的眼睛被覆在黑纱之下,也能从眉骨唇角窥得其艳色。
    “待在王庭里太闷了,我带你去打仗,好不好?”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沉舟:努力学习撩妹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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